寂静无声,唯有狂飙的心跳声。
桑之微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恍惚一阵,转而眸色溢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他陶醉说:“茶姑娘,我实在自重不起来,要不这样,你允许我亲你,我亲你一次,你便打我一次出气,如何?”
无理无耻的要求,他真是骚到顶了。
祝荷如今看出他的特别癖好,过去也碰到过,她不惊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她只是惊讶他隐瞒得极好,直到最后一刻才原形毕露。
见祝荷不表态,他央求:“求你了,茶姑娘,等韫山醒了,我就失去亲你的机会了,你便可怜可怜我罢。”
说着,他呼吸急促,眼里再控制不住流露出渴望。
桑之微的确中意的不是祝荷的脸,而是她身上舒适迷人的香气,独特的气质与眼神以及祝荷完美的身材。
他喜欢强壮的女人,可不喜欢太强壮的女人,当祝荷出现的时候,桑之微便对祝荷的身材一见钟情。
而后他又喜欢上祝荷的眼神,接着一日相处中,他爱上祝荷身上散发的气味,就此沉沦。
祝荷不费吹灰之力便深深拿捏主桑之微的身心。
桑之微猴头干涩地滚动,方才她抽她耳光,力道很大,
他想她狠狠地打他,抽他,给予他痛苦而舒爽的快感。
还想着当祝荷与薛韫山同榻而眠时,他就自觉躲在衣柜里、床底下等藏人的阴暗处等祝荷来临幸他。
桑之微臆想得眼睛发红。
“茶姑娘,我各个方面不比韫山差,甚至某些方面要优于他,比如我肯定比他那个小豆芽要强壮,要厉害,要干净,我保证我在床笫之上比他听话,比他会伺候,比他骚……”
他孜孜不倦一边攀比一边自荐枕席,吐出的话完全不似一个富家公子该有的念头。
祝荷静静听着,觉得好笑。
“茶姑娘……”
话音未落,桑之微突然肩膀受到一记凶狠无比的脚踢,重重倒在地上,脑袋磕到地板。
脑门震荡间,桑之微瞧见薛韫山暴怒的脸。
第43章 可爱
薛韫山涨红着脸, 眼里喷出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咆哮道:“桑之微,你这王八蛋, 无耻禽兽!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小爷的女人, 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桑之微揉着后脑勺, 忍住疼, 死性不改地望着祝荷, 敞开了说道:“倘若能让茶姑娘接受我, 那脸不要也罢。”
见状,薛韫山按捺不住爆脾气, 用力拎起桑之微前襟,给他一记铁拳。
在祝荷面前,桑之微哪能服输, 立马回击。
眼瞅两人便要厮打起来,关键时候, 祝荷起身拦住薛韫山:“好了, 韫山,莫要打了, 没必要。”
“你为他求情?”薛韫山愤怒的神情中忽而出现一丝委屈。
祝荷:“不是,我只是心疼的,打人很疼的,我不想你受伤。”
闻言,薛韫山心口骤暖,他冷嗤着祝荷拉起来, 继而叱骂躺在地上的桑之微:“你滚!小爷从此没有你这样无耻无义的朋友。”
桑之微用手背揩去唇角血丝,脸皮厚出天际:“茶姑娘......”
薛韫山被桑之微的城墙脸皮气得跳脚,他急中生智, 直接抱住祝荷的脑袋:“别看这个家伙,脏眼睛!”
祝荷说:“桑公子,你回去吧,我不可能会接受你的提议。”
“你就死了那条勾引的心吧!”薛韫山添油加醋,“她只喜欢我,最喜欢我,压根看不上你这个丑八怪!”
“你说是不是?”薛韫山当着桑之微的面向祝荷询问,无疑是杀人诛心。
祝荷配合,眼眸含情:“是,我心里只有韫山一个人,容不下旁人,桑公子,你勿要执迷不悟。”
薛韫山挺胸抬头,骄傲自满地扬起下巴蔑视桑之微,暗戳戳翘起毛茸茸的尾巴,继而亲了祝荷脸颊一下,明晃晃宣示主权,再重新抱住祝荷,跟护犊子似的,生怕祝荷被桑之微玷污。
桑之微不甘心:“茶姑娘,我保证我会比薛韫山伺候得更好......”
薛韫山打断:“放屁,无论从哪一方面,你都比不上小爷,快滚!”
祝荷挥挥手。
周遭死寂,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桑之微捂着肩膀艰难起身,神色黯然到极点,他明白自己没机会了,可是......终是难忍心中不舍与渴望,桑之微颤颤巍巍离开时,一步三回头。
薛韫山恨恨眈视桑之微。
瞧着桑之微磨磨蹭蹭不肯离开的样子,薛韫山飞快过去,恶狠狠将人赶出门外,接着重重关上门,上了门栓,又推旁边的长案堵住门口。
祝荷见薛韫山幼稚的行径,眉眼弯弯。
觉得万无一失,薛韫山这才折回,咬牙道:“他碰你哪了?”
薛韫山是醉了,神智不大请,前面祝荷和桑之微说话他隐隐约约听到,但听得模模糊糊,还以为是耳边有虫子。
直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醒了薛韫山。
他缓缓睁开眼,便见桑之微蹲在祝荷跟前,薛韫山懵懂中听到桑之微的虎狼之词,登时要暴起,但下一刻他强行忍住——
薛韫山长了个心眼,他要看看桑之微这个狗东西的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恶心的话,另外,更重要的是薛韫山有意看看祝荷的反应。
只是没等到祝荷回答,他就忍不了了。
可恶!
防火防盗防兄弟的道理他是知道的,可是他觉得他的兄弟不会看上祝荷,便有所松懈,然而就是这回松懈,使得薛韫山如鲠在噎,快被气死。
薛韫山脸色巨难看。
祝荷道:“他要亲我的手,但我拒绝了,抽了他一巴掌。”
“做得好!我真该多给他几拳头!”自上回与明广白干架讨不到好处,薛韫山便跟着师傅学了点招数,是以,这回与桑之微打,薛韫山占据上风。
“哪只手打的?”
祝荷抬起左手:“这只。”
薛韫山温柔地摸摸祝荷微微发红的掌心,低头用亲吻消除上面残留的气味。
“你做什么?”祝荷装不懂薛韫山的举止。
薛韫山重重啵一下祝荷的手背,理直气壮道:“消除气味!”
祝荷说:“不亲了,痒。”
薛韫山点头,自然而然地将祝荷的左手放进自己衣襟内。
“你又作甚?”
“沾染我的气味。”薛韫山说。
祝荷噗呲笑了:“真可爱。”
“谁人说男人可爱啊,不许再这样说我了。”薛韫山故作气恼,实际眉飞色舞,什么心情全在脸上一一呈现。
祝荷:“好吧,那我以后不说了。”
薛韫山:“小爷大度,勉强委屈自己听听。”
祝荷抽回手,薛韫山不肯,道:“还有没有?”
“哦,对了,他起初用脸蹭了蹭。”
一语惊人。
薛韫山怒吼:“这个狗东西!竟然敢碰你!”
说着,薛韫山拿出祝荷的左手,亲她的手背,不放过每一处地方,许久之后,他磨着牙说:“好了,手背绝对没有他的味道了。”
“味道是没有了,但沾了你的口水。”
“胡说八道!”薛韫山红了脸死不承认。
他灵机一动转移话题:“桑之微那厮简直有病,竟然敢勾引你,无耻之徒,气死我了。”
祝荷道:“他认出我了。”
“什么?”
祝荷解释道:“他鼻子灵,通过我身上的香气认出了我。”
薛韫山震惊,道:“我都忘了,该死,他出去不会说出来你的身份吧?”
一时间,危机感袭来。
祝荷摇头:“不会,即便说了,谁信?就算有人信了,只要死不承认就是。”
薛韫山瞬间镇定下来:“对哦。”
“还是你聪明,莺莺。”薛韫山抱住祝荷,扭着身子夸奖道。
下一瞬,薛韫山松开祝荷,道:“不行,我得去瞅瞅。”
语毕,薛韫山遂要出去,可是门被堵住了。
这下倒好,没挡住外面的人进来,却成了里面的人出去的阻碍,薛韫山耗费时间将东西搬开,出门。
雅间内,有一两个仍在吃酒闲聊,有几个已然烂醉如泥地瘫在案上,薛韫山从宁子梁口里得知桑之微径自离开了,一句话都没说。
薛韫山松口气。
宁子梁道:“韫山,之微从里面出来时脸上带了伤,你们在里头发生了什么?”
概因外面雅间有乐声,是以他们没注意听里间动静。
薛韫山:“没什么事,继续吃,我头还疼,回里面去了。”
到里间,薛韫山锁好门。
“他走了,啥也没讲。”
祝荷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