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过去，记忆中暗恋少女的模样早已经模糊不清，更何谈去爱，或许，就是亚当自己也知道，自己早已经钻了死牛角尖，被过去的记忆困在了过去，只是，那向前的一步，自己真的无法迈出呀。
　　“好吧，你说吧，我听的在。”
　　那是熟悉的嗓音，那是在梦中无数次回荡的嗓音，亚当不敢置信的长大了眼。
　　“莉莎！！”
　　是的，那是大盗贼莉莎，轻薄的皮甲、高挑的皮靴，腰间插满了各色小刀和盗贼工具。
　　但在我们眼中，被幻象掩盖的恶魔特征是那么明显，那明明是打扮成莉莎模样的伊丽莎，但她是怎么知道莉莎的习惯打扮了。
　　“你们这么奇怪的看着我做什么，对了，罗罗大哥谢谢你了，你及时把我的灵魂从冥河中拉出来了，突破传奇后，觉醒了恶魔真名，我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
　　难道奇迹真的发生了，恶魔贵族的确会回忆身前的记忆，但却仿若看别人的人生一般，可是伊丽莎又不是完全的恶魔，当即，太多可能性同时充溢到心头，我脑袋一下子变成了浆糊。
　　“我……我。”
　　明明梦中情人就在眼前，“我喜欢你”却始终说不出口，莫名的，眼神却被一旁哭泣的玛格丽特吸引。
　　往日冷漠如冰的美人已经哭成了泪人，爱洁的她已经满是泥污，却毫不在意瘫坐在地低声哭泣。
　　“你看着玛格丽特姐姐做什么。难道表白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她吗？”
　　心爱之人在怀中死去是亚当的终生之憾，而当记忆不断美化死者之后，也随之变成了死结，没有人是完全的铁石心肠的，或许他早已经被那个冷面热心的贤者少女百年奉献攻陷，只是他却以莉莎为理由拒绝承认。
　　此时，莉莎出现在面前，逃避已经不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玛格丽特是什么感情了。
　　感情上，有回忆的不断美化和过去的恩怨情仇，死人永远是不可战胜的，而此时，多年的感情纠葛，这无形的死结，终于在死者复生的奇迹下，开始被解开了。
　　“好吧，就算你对我表白，我的答案也是‘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我喜欢的是罗罗大哥’。对了，傻当，我和罗罗大哥开始交往了，不信的话，你问他。”
　　“我？”正当我愣住了的时候，伊丽莎的念话却在耳边响起。
　　“主人，还记得那个条件吗？答应我的表白，就是这个条件。”
　　这熟悉的称呼让我确定眼前的依旧是伊丽莎的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我却只能点点头。
　　“嗯，我们刚开始交往，还来不及告诉你。”
　　“等下，你们交往了，我却莫名其妙的为别人的女人殉情了，那我不成大笑话了！喂喂，你们在逗我玩吧。”
　　亚当的敏锐直觉，一如既往的时候在不需要的时候变得敏锐了，而一旁察觉到变化的玛格丽特却当即喜形于色，连忙施法停止亚当肉体的时间，让其有不至于当场死亡。
　　看到这种情况，霎时，我也懂了，然后，笑了。
　　“行，那你就继续活下去吧。我这里倒是有几个方案，比如，加入我的军团？”
　　“不要！”
　　是“不要”而不是“不要活”，当即，我们喜形于色。
　　从亚当不断偷瞄玛格丽特来看，隐隐约约我猜到了，并不是莉莎的出现让其改变了注意，而是莉莎的出现让他不能继续当缩头乌龟，只能正视玛格丽特的感情，于是，自然变得不想死了。
　　“行，我这还有十几个方案……”
　　“刨除掉那些坑我的！还要去当别人的狗的，我才不想为那些虚伪的神明战斗。”
　　“切，那就只剩一个了。我从罗兰二号哪里卸下泰坦之心，加上从拍卖会那个搞来的泰坦之核（之前偷来的，泰坦心脏的外壳部分），为你组装一个新的人工泰坦心脏。你见过凤凰五百年涅槃，见过泰坦老死吗。你的肉体很快就会泰坦化。但若是如此，你的属性会从火焰变成雷电，而泰坦之心比凤凰之心还是差远了，再加上凤凰之炎变成泰坦雷电，短期内实力暴跌是肯定的了。愿意吗？”
　　“行！快做吧，我受够了体内空荡荡的感觉，难受死了。”
　　莫名的，看着这个死心眼的家伙终于开窍，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狂喜的情绪充溢心中，相对而笑。
　　但可惜，腰间逐渐缩短原形的罗兰圣剑，却在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而幸好卡卡吉利做了好事，永久性的空间歧点，让小红很快就从维坦城取回了泰坦之心和泰坦之核，而过去就是我亲自操刀的移植手术，这次就更加顺利。
　　而很快，当众人都围在刚刚手术完毕的亚当和安妮身边之时，我却悄然离去，亚当的麻烦终于了解，现在，是我的夙愿了。
　　回到了硫磺山城法院，伊丽莎却已经等候在哪里，那原初的法典，却已经在她手中了。
　　“好吧，就让我们在这里震惊世界吧。律法侧，也该到了有个真神的时候。”


第64章 高举神座
　　冰冷的审判厅上，那个往日堆放法槌和文书的大办公桌上，却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而我，却和那些同伴们一般，正在抓紧时间和伊丽莎享受肉体的欢愉。
　　好吧，别想歪了，只是吃饭而已，可以体谅下百多年都没有享受味觉的可怜老骨头吗。
　　菜品不多，烤肠、黄油面包、水果沙拉，蔬菜汤，味道也比不上记忆中的宫廷美食，明显是附加的餐馆赶工的，不过，对百年来没吃过东西的饿鬼来说，就是给个石头硬的黑面包都是宫廷佳肴了。
　　“咳咳！”我吃的太急，一不小心卡主了，连忙捂着脖子，使劲拍桌子，示意伊丽莎赶紧救命。
　　“这么大了还和一个孩子一般，呵，你现在还真就一个孩子了，你就没什么其他的话说。”伊丽莎一边给我不小心噎住的我倒茶，一边帮我拍背。
　　“咳……差点被黄瓜干掉，若真死于黄瓜切片，会笑死所有的人吧。”
　　“死人还能再死？”
　　“当然，不死去活来折腾个几十次怎么算最终boss，别人不知道，我再死个十几次是毫无难度。”
　　“哼，早死早投胎，吃好了快点上路了。”
　　“喂喂，就是死刑犯也有最后的盛宴，现在就收碗太早了吧。”
　　“有这一条规定吗？”
　　“哦，还真没，我忘记加了。记得转告莉莉丝吧，在下次立法会议上提出来，即使司法无情执法者还是有点情的，给死刑犯适当的优待吧，这点人情味还是要讲的。”
　　“你自己去说吧。”
　　“这个，恐怕有难度，时间不够了……”
　　“那就留个条子吧。”
　　看着这一脸不爽的少女，知道性子上来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无奈之下，我还只能真掏出笔写个条子压在法官系上。
　　“好了，好了，谢谢招待了。”酒足饭饱之下，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些酒馆里面的便宜货，时间太仓促，来不及了。”伊丽莎摇了摇头，双瞳中却有点遗憾和犹豫。
　　“是呀，若是你亲手做的就好了。”
　　“你知道我不会做菜的，我若真做了，你就要全部吃掉。”
　　的确，家事全能的伊丽莎在这方面却明显有些偏差，或许是恶魔血统导致的口味怪异，她自己做的食物都口味极重，甜菜带辣，辣菜带毒，或许不是毒吧，但那舌头肿成香肠的摸样，比中毒更惨呀。
　　但此时，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莉莎可是真正的家务全能，那手厨艺远超普通的大厨，但最终，我还是不放心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伊丽莎吧？”
　　“恩，伊丽莎，不是莉莎，那个只是唬人的。”
　　在彻底松了口气后，我也笑了。
　　“我觉得亚当也很快就会想通的。”
　　“那又如何？你不是说过单恋只会持续36天，这持续了一百多年的只是逃避而已。他需要的断掉躲避的理由，面对真实。而现在认清了自己现在的感情，以后就算想通了，应该也只会装傻吧，男人不就会装傻吗？”
　　伊丽莎说到后来，盯着我，还在“男人不就会装傻”下重读，显然已有所指。
　　“哈哈，亚当可是真傻而不是装傻。”好吧，某男人无辜中枪，正在努力装傻中。
　　某女人持续怒视中……
　　“好吧……抱歉了。”最终，受不了那谴责的瞪视，某男人无奈低头道歉。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道歉！”
　　“……我只能给出道歉。”
　　或许，逃避的不仅是亚当吧，想到即将面对的一切，我也实在信心不足，即使知道伊丽莎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承诺，却根本不敢给。
　　“哼，幸好老娘我就没有期待过石头会开窍，也早做了准备。”那咬牙的低声呢喃，我却是没法听到的。
　　“好吧，吃饱喝足，也该上路了。”
　　“把登上神座的至高荣耀看做处刑，你就不怕亵神？”
　　“处刑？对我来说，成神比被处刑还惨呀。”
　　成神？
　　听起来很不错，但实际上却不怎么样。
　　既然要提及成神，自然要说一下什么是神，事实上，神也分很多种类，完全不能一概而论，至少，秩序众神和混沌邪神完全是两个概念。
　　秩序众神大多是遵循某个规则、概念，这往往是他们的神职、神域，他们存在本身就是概念的集合，而他们大多是某个职业、地域的守护神，接受信仰而壮大自己。
　　但这也限制了他们的行为，他们必须遵循自己定下的规则行事，宣扬自己的概念，而这方面最有名的，就是大地之母、圣光之神、魔法女神了，这三位绝对强大的匪夷所思，但却已经失去了自我，全部传化成概念的存在。
　　混沌邪神也能够接受信仰来强大自身，但他们就自由的多了，看罗丝在地下世界这么胡搞，也没有谁跳出来给她一巴掌。
　　即使这已经是任何教堂都不会教授的神明秘密，但对我来说，却依旧只是蒙蔽世人的表象。
　　最根本的区别，却是秩序众神跟着沉睡在秩序之源的秩序女神阿斯忒瑞亚混，而混沌邪神却必须向沉睡在混沌深渊的混沌女神辛西娅献上忠诚。
　　好吧，貌似又一不小心丢出了大料，既然已经说到这了，就把他说完吧。
　　阿斯忒瑞亚沉睡在秩序之源，引领信仰秩序众神的灵魂登天的天之柱的顶端，而每一次灵魂在无法提供更多的信仰而再入轮回前，那些信仰秩序的灵魂碎片，则会成为阿斯忒瑞亚的营养品，让其早日苏醒。
　　辛西娅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或许引导混沌灵魂的不是天之柱而是冥河，她沉睡的地方不是秩序之源而是混沌深渊。
　　这也是为什么“圣战”永无止境的根本，即使两个女神陷入了沉睡，但她们依旧本能的期待苏醒，而只要轮回持续的够长，她们总有苏醒的一天，而越是虔诚的信仰秩序、混沌自我的灵魂，越是营养丰富的补给品，而勇士们战死灵魂绝境的怒吼，更是富营养的。
　　那么，当两位女神本能的期望复活，一切生命的源头秩序之源和混沌深渊都不想停战，这休养生息，圣战开启的轮回就会持续下去，而只要战争继续下去，总有一天，获得足量的祭品之后，阿斯忒瑞亚和辛西娅会从永眠中苏醒，而最终神战就会上演，再度把世界打回原始时代。
　　而在“历史”中，这该死的浩劫的确发生了，在前六次浩劫的祭祀后，两个创世女神终于苏醒，并带着属下的神明和凡人种族打的天崩地裂，最后，结局和最初的圣战一样，没有胜利者，两个不灭女神再度永眠，众神陨落，凡人种族集体灭绝，艾希世界也因此毁灭，或许，当文明再度兴起的时候，还有下次轮回吧。
　　这或许是连新时代的神明都不知道的终极秘密，但我来说，只是那本攻略书最后一个资料片的背景资料。
　　“我那个去呀，我知道创世女神很伟大，你们创造了这么多种族也的确很了不起，但你们姐妹打架能不能就自己上，别拖别人下水！”这是我看到的第一感觉，若不是穿越者的话，恐怕早就该上火刑架了。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在秩序侧、混沌侧摇摆不定（我认为两边都不是好东西），从来不认可混沌就是邪恶，秩序就是善良的主流观点，而即使身处秩序侧，也毫无敬意的利用世界根源的秩序之源。
　　好了，爆了这么多料，那么，问题也出来了，既然冥河不止混沌不止，这战打下去绝对是大家一起玩完，那么，又该如何阻止了。
　　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做到，但钻规则漏洞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花了好多年，我的确想到了，而这第一步，却是登上神位，壮大律法的力量。
　　现在的律法之力算是秩序之源的下级力量，我虽然说要用律法之力取代圣光之力，但实际上律法之力还太过衰落，没有神器宝典的地方根本无法修习律法之力，神器残页又注定是有限的，想真正扩散开来，还有的等。
　　所以，必须要和圣光一样，有一个圣光之神，哪怕，只是一个神力服务器，这样，不管何时何地信仰律法的人都能够获得实打实的力量，那么，律法之力才有了真正取代圣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