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极了,“季礼,随我回房吧!”
席季礼点点头,跟着楚沥青,回了房间。
娄千艺三人对看一眼,也悄悄回了房。
其余几个清虚的男弟子,互相对看一眼,认命地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山膏身为兽类,有时候比人类更为敏锐,它趴在窝里,暗暗想着,席季礼刚刚的神色,好可怕,真是吓死兽了。他也就是如今打不过卫轻蓝,若是打得过,它毫不怀疑,他估计会拿剑劈了他。
从云山城到清虚,几日的路程,十分顺利安平。
江离声每日与卫轻蓝关在房间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她画画符,练练字,或者摆弄储物戒里的材料,琢磨哪一种搭配哪一种,炼什么样的丹,炼什么样的器,晚上天黑了,便收工躺去床上准备入睡。
卫轻蓝受她影响,也养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白天他看剑谱,研究解开从风栖的那些下属身上获得的储物戒上面复杂特殊的禁制,晚上便陪着江离声一起入睡。
因飞舟空间小,江离声自然不好拉着卫轻蓝做什么,弄出什么动静,便只抱着他,安静乖巧睡着。
卫轻蓝亦然。
几日后,飞舟顺利抵达清虚山。
江离声看着清虚山门,对卫轻蓝说:“这回路上,可真太平。可见那风栖,差点儿丢了命,一时半会儿,真不会再作妖了。”
卫轻蓝点头。
因楚沥青提前传了消息,所以,一行人刚一到达,清虚山门便从里面打开,宁慎行、殷寂浮等人从里面迎了出来。
卫轻蓝与众人见礼,“各位师叔,我随江师妹来清虚小住,叨扰了。”
宁慎行几人已从楚沥青口中得知了卫轻蓝说已征得宗主同意,答应他求娶江离声一事,虽然他们不明白,宗主在闭关,卫轻蓝是怎么让他答应的,但也没怀疑卫轻蓝说谎。
昆仑的少年天才卫轻蓝,怎么会说谎呢?
肯定是他通过什么法子,联络上了闭关的宗主。
所以,宁慎行等人对待卫轻蓝,与上次他来,不太相同,上次是太过礼遇,这次就少了些客套,自然亲切了些,看他的眼光,也从看贵客,变成了看准姑爷这个娇客的眼光。
卫轻蓝对这一转变感受最深。
宁慎行问卫轻蓝,“卫贤侄,是给你另行安置客院,还是你随离声去她的院子?”
既然已是未婚夫妻,仙门中人自然都没那么古板,觉得住在一起是应该的。
卫轻蓝笑着说:“不必宁师叔麻烦,上次我见了,江师妹的院子大,我住在她院子就是了。”
宁慎行点头,“好,她的院子在主峰,与宗主的院子比邻。主峰上,应有尽有,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打杂侍候的弟子,倒不是因为宗主不喜人打扰,而是离声这丫头以前总拿人试药,后来那些弟子们打死也不往主峰去了。宗主自然不好强求,便造成了如今主峰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卫轻蓝浅笑,“我也不喜人多,正合我意。”
宁慎行笑,“那正好。”
他吩咐江离声,“你带着卫贤侄去你的院子安置吧!我去吩咐人,今日设宴,卫贤侄上次来,时间仓促,招待不周,此回来,师叔们自然要为他设宴洗尘。”
江离声心想,这待遇……
仙门中人,不重口腹之欲,但并不是什么都不吃,灵果、灵酒、一切有灵气有助于修炼的食物,自然多少还会吃一些的,只不过鲜少设宴。
卫轻蓝婉拒,“多谢师叔们的好意,就不必了。我来清虚,从此后便算半个清虚人,来日方长,师叔们不必客气。”
不等宁慎行再说,他又道:“更何况,玉师叔如今还在闭关,而楚师叔舟车劳顿,若师叔们实在有此意,不如等玉师叔出关后?”
宁慎行想想也是,“行,那听你的,今日便作罢。”,他示意江离声,“卫贤侄虽然上次来一次,但毕竟时间短,既然是住去你的院落,理应你照料妥当,务必不许怠慢。”
江离声点头,“宁师叔,您就放心吧!既然卫师兄是我的人,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好他的。”
她拉着卫轻蓝回自己的院子,同时摆手,“师叔们放心。”
宁慎行见江离声还是过去心大的模样,没好气地摇头,“这丫头,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有本事,拐了人家昆仑最有出息的弟子。”
他回头问楚沥青,“楚师兄,你可累?若是不累,跟我们说道说道?”
楚沥青摇头,“不累。”
他看向众人问:“花师妹和昆仑的墨师姐可醒来了?还有被离声从琴鼓山救出的汪师妹、厉师弟,他们如何了?可还好?”
宁慎行摇头,叹气,“哎,花师妹和昆仑的墨师姐不知为何,还没醒来,汪师妹、厉师弟受了重创,修为尽毁,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法子,能让他们恢复。”
第345章 登堂入室
回到自己的地盘,江离声舒服地伸腰。
她大方地指着所有房间,“卫师兄,你自己选一间,随便住。”
卫轻蓝看着她。
江离声歪头,“怎么了?”
卫轻蓝扫了一眼主屋,问:“我用选吗?”
江离声后知后觉,“啊?你不会是……还要霸占我的房间吧?”
卫轻蓝不摇头也不点头,只看着她。
江离声搓了搓手尖,自问自答,“倒也不是不行。”
卫轻蓝得了这句话,不再看她,去了她的房间。
江离声反而跟在他身后,瞧着他,心里有些不真实地想着,她这真是把卫师兄拐进她的窝里了?若是他师父回来看到,估计一掌先劈死她吧?
在外也就罢了,在自己家还同寝而眠,她找死啊。
她快走两步,扯卫轻蓝衣袖,“那个,卫师兄,你真不怕我师父啊?”
卫轻蓝不看她,脚步不停,一路来到房门口,伸手推开她房间的门,用实际行动回答她。
江离声服气地松开手,好吧,他都不怕,那她……也就不怕了吧?
许久未住的房间,有薄薄的一层尘土,果真如宁慎行所言,这主峰除了师徒二人,再无别人,连个洒扫打杂的弟子也无。
卫轻蓝目光扫了一圈,挥手施了个清洁术,走了进去。
江离声看他就这么随意地登堂入室,如进自己家一般,进了她睡觉的内室,眼睛眨啊眨的,有些忘了上次带他来,有没有带他进她的内室,好像没有。
她快步跟进去,只见那人随手解了外衣,搭在床脚,只剩下内里一身白娟薄衣。
她惊了,进门就脱衣服?她睁大眼睛,“卫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衣物厚重,既然回到了家里,自然要轻便些。”卫轻蓝回答她,“否则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江离声脸红,“我、我以为你……”
要做好事。
她没敢说。
卫轻蓝却明白她脸红下的意思,轻笑了一声,“你若是想也可以。”
江离声看着他,挺拔如青竹般的身姿,流畅的线条,以及脱了外裳后露出的不那么被他衣领遮掩的严实的锁骨,以及敞开白娟的脖颈处不算大的一小片肌肤,她眼睛有些移不开,“真、真可以吗?”
卫轻蓝转过身,坐去桌前,“你说呢?”
江离声走过去,一把抱住他,“我说可以。”
卫轻蓝想笑,“不怕你师父了?”
江离声嘴硬,伸手摸他,“本来也没多怕。”
卫轻蓝按住她不老实的手,低头吻了吻她,“那等玉师叔回来,你找他要双修术法,他定然有。”
江离声:“……”
看来他是真想让她被她师父打断腿。
她怀疑,“我师父那人,不近女色,也没长情根,他会有那玩意儿?”
“一宗之主,什么没有?即便不修,但驳杂术法,应该都有收纳。”卫轻蓝轻轻抱着她,“尤其他还有个学而广之的徒弟。”
江离声想想也是。
但……
这不太好吧?
她伸手掐他,“没有那玩意儿,不行吗?”
“不太行。”卫轻蓝摇头,“我怕你伤了我。”
江离声想说“伤了你我可以治啊。”,但这话刚到嘴边,觉得有哪里不对,顿时又闭了嘴。
这是他们俩第二次讨论这事儿了,看来没有双修之法,她再馋,也得忍着。
但她舍不得从他怀里退出来,因为他今儿衣衫太薄了,她心痒痒,于是,她手指勾着他衣领,一点点往里探,手下肌肤温润,她心猿意马,小声说:“卫师兄,你让我摸摸,我就答应你找我师父要……”
卫轻蓝按住她的手,“等你要到了,随你意。”
江离声挣了挣,没挣开,只能瞪着眼睛去亲他,口中咕哝着不满,“让你惹我。”
进了她的房间,就脱外衣,这副模样,谁受得了啊。
卫轻蓝低笑。
二人闹了一阵,天色已晚,江离声犯了困意,也解了外衣,拉着卫轻蓝上床入睡。
卫轻蓝没意见。
所以,当宁慎行等人与楚沥青聊完后,宁慎行和殷寂浮不放心,来到主峰,打算看看江离声有没有怠慢卫轻蓝时,便发现主峰太过安静。
主峰虽然有宗主设的阵法,但人回来了,便不会如此安静。
宁慎行道:“奇怪了,难道离声那丫头又跟上回一样,带着人回来看一眼,又走了?不是卫贤侄说要小住吗?”
殷寂浮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宗主的阵法厉害,除了花师妹,他们都破不了阵,闯不进去,每回小丫头闯祸了,他们都是叫上花师妹一起来找宗主算账,但哪怕有阵法,也不该一点儿动静也听不到,毕竟里面住了两人一兽呢,难道人真走了?
他道:“楚师兄也说卫贤侄要小住的,说等着宗主出关,因此连昆仑都没回,不该走了吧?”
“问问就知道了。”宁慎行拿出传讯牌,给江离声传讯。
江离声拽着卫轻蓝躺到床上,因二人胡闹那一阵,闹的她有些累了,此时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正似睡非睡,传讯牌亮起,又震了震,她迷糊地点开,纳闷地问:“宁师叔?什么事儿啊?”
宁慎行见她回复,连忙问:“离声,你与卫贤侄还在吗?”
“在啊。”
“那你怎么没掌灯?黑漆漆一片,也太安静了。”宁慎行有些不适应,要知道以往,只要江离声在清虚,她就不会老实,隔着阵法,都能听到主峰砰砰砰不是炸响就是咚咚咚砸什么的动静,无论白天,还是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