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了浴室,依然没看见人。
她不在了,走了。
在薛砚辞以为她回心转意的时候,她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砚辞坐在床上,将外卖盒子放在一边,又拿出手机,准备给施缱打电话。
才刚在通讯录里找到她的名字,他却顿住了。
她找个理由将他支开,再趁机走掉,分明就是不想面对他。
或许,她并不是嫌弃,而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嗯,一定是这样。
薛砚辞刚才洗过澡的头发,这会儿已经完全干了。
他烦躁的狠狠抓了一把。
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VIP套房里。
很久很久。
施缱目前上班的音乐培训学校,每年都会做一些招商。
原本薛砚辞对这个领域是没兴趣的。
要不是为了和她扯上关系,他也压根不会做他们的广告商。
当时校长知道薛砚辞今年竟然答应投资,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而将VIP邀请函给到薛砚辞,是情理之中。
不过当时薛砚辞还没确定要不要去。
他怕让施缱觉得他是为了她,不想让她蹬鼻子上脸。
他最初想的是,只是过去看一眼,看一眼之后就走。
却没想到,她会打扮成那样。
尽管穿的不暴露,但真的很惊艳。
是非常招男人的那种漂亮。
……
薛砚辞刚才身体获得了满足,但是这会儿心理上的空虚,像是要将他吞没。
他从西装兜里拿出一根烟。
啪一声点燃。
烟雾袅袅,模糊了他的脸。
薛砚辞最终还是没给施缱打电话。
可能不光是她,他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他没在南京多待,天刚亮,就在酒店楼下打了一辆车,去了机场。
……
施缱回家的时候,是半夜了。
捻手捻脚的进家门。
她以为靳元姬已经睡了。
没想到身后传来很轻的动静。
回头,就见到靳元姬揉着眼睛探出头:“才回来?”
靳元姬很敏感,迅速看出来施缱脸色不太对。
她打开走廊上的灯,朝她走过来。
“怎么了?”
靳元姬现在在闻家的南京分公司上班。
最初应聘的是闻抚珊的助理。
但是做了不到一个星期,闻抚珊又找了个理由,将靳元姬调到了广告部,而且,只负责南京地区,不让她到荆州。
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被调职?
起初靳元姬也不太理解。
后来施缱知道了这件事,她倒是很快就明白了闻抚珊的用意。
施缱也直接和靳元姬说了:“抱歉啊,是我连累了你。我和你老板闻抚珊,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我们不是了……她可能是怕你贴身在她身边工作,会不小心变成我的眼线,她不太放心吧。”
在闻抚珊知道施缱和靳元姬是朋友后,很快就将靳元姬调走了,思来想去,只能是这个解释。
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靳元姬也挺诧异的。
但她也没有被施缱牵连的感觉。
之前施缱帮了她那么大一个忙。
靳元姬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
何况,在南京分公司的广告部,她正好还专业对口,很喜欢!
今天很早就下班了,但却迟迟没看见施缱回来,都等到睡着了。
可施缱一回来,她就觉得她的脸色不对劲,苍白得吓人。
施缱被靳元姬拉到沙发前坐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靳元姬一脸担心的上下打量她。
第277章 向我兴师问罪了?
靳元姬不问这句话还好,才刚一问出口,施缱的眼眶竟然就泛红了。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这一刻,不知怎的,还是有些绷不住。
她摇了摇头,想说没事,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这样,一时间,也把靳元姬吓坏了。
靳元姬伸手拍了拍施缱的肩膀。
施缱顺势靠在她的怀里,开始忍不住轻声啜泣。
从一开始的小声,变成后面的嚎啕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只是有种无法说出口的痛苦想要急于宣泄。
哭出来,就感觉整个人都轻松畅快很多。
靳元姬也没多问,只是任凭她抱着,轻轻的安慰。
这一晚,施缱还以为自己会失眠。
但她哭够了,回到房间,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能真是太累了。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她的承受力到达了极点。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整整睡了十一个小时。
起床后,是难得的神清气爽。
只不过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
冯鸦九来南京出差。
正好路过施缱上班的机构,给她打电话,中午约她下楼吃饭。
施缱才刚出现在餐厅,冯鸦九就狠狠怔住:“你眼睛怎么了?”
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这个样子,是挺不好意思见人的。
垂了垂眸,她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冯鸦九半信半疑。
他想起来,昨天薛砚辞好像才刚来过南京。
他问了一句:“你见过砚辞了?”
忽然听到薛砚辞的名字,施缱正在拿水杯的手,都不自觉抖了一下,里面的水差点撒出来。
看到她这个反应,冯鸦九更加做实了心底的猜测。
因为,只有薛砚辞才能如此影响施缱的情绪,别人都做不到。
“你们怎么了?”他又问。
但是,语气挺小心翼翼的。
眼前的施缱,不仅双眼红肿,而且感觉情绪非常脆弱,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一样,脸色也不太好看。
冯鸦九的手在桌下慢慢攥拳,但是脸上仍然不动声色。
施缱一直没有直视冯鸦九的眼睛。
此刻她脑海里也在回忆着,昨天和薛砚辞发生的种种。
她在舞会上被薛砚辞狼狈的带走,后来又在酒店房间里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的不少同事,都看到了她和薛砚辞在一起时的情景。
今天早上她去上班,还被好多人围过来,被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