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是证实了心里的猜测。
若是施缱拿着这件事找闻抚珊对峙,估计闻抚珊也只会一脸慌张无辜的说,是自己袋子拿错了,都是一个商场买的东西,购物袋都是一样。
因为这点事就怪罪她,好像又显得施缱太小气了。
施缱和冯鸦九解释完后,就将手机放下了。
再见面时,闻抚珊对她假装释放的所有善意,都不过是为了背刺她,而做的铺垫而已。
她不会去找闻抚珊算账,但也从此对闻抚珊这个人,更多了一层提防和警惕。
第267章 歙
第二天,闻抚珊在自家公司,收到了同城跑腿送来的一个快递包裹。
打开来,就是那条昨天她拿给冯鸦九的那两条皮带。
所以,他已经和施缱联系过了?
闻抚珊蹙了蹙眉。
她也知道这事瞒不住,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揭穿。
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在等着施缱给她发微信,质问她这件事。
但直到晚上下班,都没收到施缱的任何消息。
最后还是闻抚珊沉不住气,给施缱发了一条。
施缱看到闻抚珊发来的长篇大论。
和她之前预想的一样。
无非是狡辩说是自己购物袋拿错了,不是故意的,误会一场……
施缱冷笑,随便闻抚珊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继续蹦跶,她放下手机,懒得搭理。
……
上次回荆州,施缱是为了探望住院的谈芥,来回匆忙。
离开的前一晚,还意外的和薛砚辞发生了关系。
尽管只是毫无意义的一夜.情,但掉落的日程本,还是不小心泄露了她心里隐秘的小慌乱。
她是在回来南京的一个星期后,才发现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的A5日程本不见了。
那天,薛砚辞正好开车路过施缱的那间公寓,他心血来潮,就上楼去坐坐。
然后,就在沙发的地毯下,无意中发现了施缱的日程本。
以前薛砚辞甚至不知道,施缱还有在日程本上写东西的习惯。
他坐下来,随手翻开。
里面一页一天,记录着待办事宜,以及对这件事情的完成度。
内容比较流水账,但他还是看了半天。
她的字迹很清秀,不是那种潦草的连笔,倒是有些像小学生一样的一笔一划,但是很好看。
日程本她用了大半,前面除了对每天行程的记录,还有像是闲来无事的随手涂鸦。
他隐约想起来,以前她和他说过,小时候很喜欢画画。
如果当初不是学钢琴,她很有可能会考美院,学设计……
虽然没走这一行,但看来她对画画的爱好,还是保留了下来。
他不经意的将日程本翻到最后一页。
前面的日程记录都是有条有理的,到了这里忽然变得非常凌乱。
整整一页,都只写了一个“歙”字。
薛砚辞微微蹙眉。
这算是生僻字了吧?
或许是她以前不认识这个字,偶尔学会了,就想反复练习一下,并无其他意义。
薛砚辞慢腾腾的将日程本合上,正要收起来。
但不知为何,喉头像是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堵着,让他将正要收起来的日程本,再次打开。
他拿出手机,用度娘搜索了一下这个字。
歙——she,四声。
没什么特别。
他盯着看了很久。
正要退出的时候,才猛然看到联想搜索弹出来的一个词:歙砚。
四大名砚之一。
他的心瞬间像是被重重锤了一拳,让他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在最后一页,写满这个字?
她心里想着一个人,但又不敢或者不愿意直接写出那个人的名字,就闷骚的只写了第一个字,这样就算是被人发现,也不会让人看透心事。
薛砚辞愣怔在原地。
他忽然就有些不懂了,如果她在写这个字的时候,在想着他,但为什么前几天,她又要给冯鸦九送皮带?
从施缱公寓离开后,他一个人站在电梯前,发现连按电梯按钮的手都在发抖。
第268章 谁说我纠结了?
那个日程本,施缱用了快一年了。
这方面,她有点强迫症。
从小学开始,她就有用本子和笔记下当天待办事宜的习惯。
读书的时候,是记录每天老师布置的作业,上班后,就是记录每天的工作和日常生活。
现在本子忽然不在身边,她挺不习惯的。
而且她都是一年用一本,今年的还没用完,本子就不见了,这让她非常抓狂。
强迫症犯了,甚至辗转反侧。
她努力回忆自己是将日程本落在哪里了。
后来她想起来,那时候她回荆州的时候,在公寓里,好像还拿出来过。
所以,本子是落在荆州了?
她才刚回来,不太好再请假。
荆州的公寓钥匙,除了她自己,另一把在薛砚辞手里。
当初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没将那把钥匙要回来。
她拿出手机,想给薛砚辞发条微信。
反复编辑了好几次,最终这条微信,还是没发出去。
她沉吟片刻,点进了冯鸦九的微信页面。
【冯律师,我有个日程本,好像落在了荆州的家里,明天我把我手里的钥匙给你邮寄过去,你有空到我家,帮我找找,好吗?】
过了半个多小时,冯鸦九给施缱回了一条:【可以,你寄过来吧,砚辞病了,我刚帮他办完住院手续】
后面的那一句,像是不经意的随口一提。
发完了微信,冯鸦九就将手机揣回到兜里。
他手里拿着病历单,走回到病房门口,推开了门。
……
此刻,薛砚辞穿着病号服,半躺在床上,视线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冯鸦九看到他这样,有几分同情,又莫名有几分好笑。
“砚辞,你都好几年没生病了,这是怎么了?身体和心一样,都变脆弱了?”
薛砚辞好像挺不待见冯鸦九这句话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是人就会生病,我不是人?”
冯鸦九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薛砚辞为什么会忽然重感冒,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都已经把微信截图发给你了,施老师本来是想送我衬衫,是闻抚珊故意在中间使诈,把购物袋调换了,你都知道是一场误会,还在纠结什么?”冯鸦九问。
“谁说我纠结了?”
薛砚辞像是听不懂冯鸦九的话,蹙着眉,语气不耐烦。
可他在看到施缱和冯鸦九的聊天记录,当时那个表情,分明就是松了一口气。
女人给男人送皮带,代表着“套牢”。
这辈子,施缱就只送过薛砚辞一个人,她并未将这种情谊,给过其他男人。
冯鸦九只是浅笑,倒是没有扯开他的遮羞布。
“你住院的事,我已经和施老师说了。”冯鸦九又幽幽的补充一句。
刚才薛砚辞的表情还挺不耐烦的。
听到这话,他再次转过了脸,眼底带着隐隐的期待。
但期待什么,他又不说。
他想知道施缱那边是怎么回复的,却不愿开口问,只等着冯鸦九主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