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天,她才给他回了一句:【你说是谁,就是谁】
这时候她庆幸,两人只是靠微信交流,他看不见她的脸。
如果看见她的表情,就会知道她有多心虚了。
薛砚辞:【那就听你男人的吧,晚上和你男人走,你男人要带你去个地方】
施缱的头都大了,一句话里,出现了三句“你男人”。
这时忽然从她身后飘过来一道声音:“施缱,你在和谁发微信啊?”
“……啊?我男人啊。”
施缱转头,将手机扣在胸口,脱口而出了一句。
舒由仪惊讶得以为自己听错了。
施缱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不是啊,不是,我……”
她又急又气,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舒由仪努力忍住不笑,只是拍了拍她的肩,一副“别说了我懂”的意味深长的表情。
“对了,乐团可能要被某个企业收购的事,你听说了吗?”施缱轻咳一声,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这件事,其实她很想问问薛砚辞。
以他在商界的地位,要打听的话,应该轻而易举。
但刚才两人在微信里的聊天内容,实在算不上正经。
她脸皮薄——
算了,以后再说吧!
第112章 只要我想,都会了如指掌
薛砚辞将手机握在手上,右手扶着额,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
下午两点,他去了和祝庭彰约好的餐厅包厢。
祝庭彰算是看着薛砚辞长大的。
虽然年纪相差了好几十岁,但每次见了,都不自觉的严肃,甚至还有点诚惶诚恐。
但这次退婚之后,他自认为是薛家理亏。
看到薛砚辞进来,他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点了点头。
没等祝庭彰开口,薛砚辞就先跟服务生点了对方最喜欢的乌龙茶。
祝庭彰似笑非笑道:“砚辞的记性就是好,即使没缘分做我的女婿了,可还一直记得我的口味。”
“当然会记得!什么人,在哪年,都做过什么事,只要我想,都会了如指掌。”
薛砚辞随手将菜单交还给服务生,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
但很显然,他的话意有所指。
祝庭彰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拳,他总感觉,今天的薛砚辞同样是有备而来。
而且比起他要收购乐团这种小打小闹的心思,薛砚辞的底牌,恐怕才是一招毙命的利剑。
“祝总,言归正传吧,我已听说最近祝氏是有了新的商业动作,但很不巧的是,我女人所在的乐团,正是你马上要收购的目标,如果你仍然继续为之,就别怪我将你当年做过的缺德事,说出来。”
“……什么?”
他没说“我女人”具体是指谁。
祝庭彰也在这时来不及多想,他大脑一片空白,冷笑一声,干涩的问道:“薛砚辞,你诈我?”
“当年你的一家建筑公司纵容底下工程队偷工减料,造成一架桥梁坍塌,有三人在那起事故里死亡……”
“您收买了当时的桥梁总监,篡改了数据,提供了假口供,有人秘密知道了这件事,想举报你,你怕夜长梦多,就串通桥梁总监的徒弟,将那个想举报你的人,一起置之死地……”
“因为你的关系,一并害死了好几条人命,那是九十年代末,社会动乱,为了掩盖证据,没过几年,您的那家建筑公司也宣布倒闭……”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如今你已经成功洗白,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清白守法的好公民……”
“但是,我还没找到绝对的证据,的确是没办法去告你。”
薛砚辞说的是“还没找到”,不代表不会继续深挖下去。
他一边说,一边把玩手里的茶杯,轻飘飘的语气。
然而,对面的祝庭彰,却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他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惊恐。
空气也仿佛在刹那凝滞。
由此,两人算是撕破脸了。
祝庭彰没想到,薛砚辞竟会这么不留有余地。
好歹他还是长辈,而且差一点当了他老丈人。
他和祝家订婚又悔婚,理应觉得歉疚才是。
可正相反,非但不受任何威胁,反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祝庭彰绷紧了神经,他沙哑着嗓音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
“证据?”薛砚辞轻笑一声,将兜里的录音笔拿出来。
就是那段祝橙宁和翟开津的对话。
他按下播放键,放给祝庭彰听。
祝庭彰的脸色煞白:“这是……”
“你们父女俩,果真是一脉相承,都有草菅人命的爱好,不论是你做的缺德事,还是你女儿杀了我孩子的事,都一并记在一起,现在时间还不成熟,但没关系,只要有心,总能算清!”
“宁宁怎么会……”祝庭彰惊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不仅要担心自己,还要担心女儿。
他看清了薛砚辞的架势。
如果他敢再轻举妄动,他们父女俩,都会在薛砚辞的掌控之中!
祝庭彰最近十几年都过得很是风光,已经很少这么窝囊过。
但最近,却频频在薛砚辞身上吃瘪!
回去的路上,祝庭彰就给祝橙宁打了电话,问她在不在家。
祝橙宁说在,听爸爸这个语气,她就猜到,大概是和薛砚辞谈崩了。
但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以为,可能顶多是被薛砚辞高高在上的态度气到了。
谁知祝庭彰到家后,祝橙宁才刚走上去,就被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
祝橙宁被打的摇摇欲坠,跌坐在地上。
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瞪大眼睛。
“是你做的好事!”祝庭彰生了好大的气,用手指着祝橙宁,怒吼道:“谁让你动手打掉施缱的孩子?!”
第113章 你不是我的,我知道
傍晚。
施缱和舒由仪一起从乐团离开。
走出大厦的门口,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车,就停在街边。
那是薛砚辞的车,连舒由仪都认出来了。
她和施缱使了个眼色。
施缱跺了跺脚,就看到薛砚辞摇下车窗,非常帅气的探出头,对她说了一句:“上车!”
自从他在微信上用“你男人”这个梗打趣她,再看到他时,她就有些不自在。
夜风徐徐的吹过她的脸。
她将吹乱的发丝在耳畔掖了一下。
“我和由仪要去别的地方,你先走吧!”她说谎不打草稿。
舒由仪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但终究没拆穿。
薛砚辞笑了,带着几分公子哥似的纨绔语气:“不上来,可考虑过后果?听说你们乐团快被收购了,你就不担心,那个幕后的金主,其实是我?”
听到这句,施缱和舒由仪同时诧异。
舒由仪赶紧在旁边催促她:“快去吧,看看薛总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如果要收购的人真是他,施缱,你就使个美人计,全靠你了……”
施缱无语。
还美人计?
但现在这个时候,大厦门口,人来人往,的确是比较惹眼。
施缱咬了下唇,上车了。
从前有阵子,她在薛砚辞的身上闻到过一股不属于他的女香,后来她知道,那是祝橙宁的味道。
可最近,他身上的这股味道消失了。
现在坐在薛砚辞车里,除了他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闻不到其他。
施缱的身子向后靠,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车子发动后,她才转过头问:“我们乐团要被收购的事,你也知道?”
“嗯,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