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吃馒头片嘛,不小心沾到的。
这张一本正经的脸,和馒头碎屑实在违和。
薛砚辞抬手在嘴边擦。
反复几次,都没擦对位置。
“不是这里啊。”施缱看不下去了,凑过去,伸手帮他拿下来:“好了……”
她靠近的时候,他一双眼睛就沉沉的落在她脸上。
他顺势摸了下她的手,指尖滚烫。
施缱一怔。
四目相对的一秒钟,她的脸刷地红了。
很快收回了手,坐了回来。
如果是别人做这个动作,可能会显得像个油腻的登徒子。
可是薛砚辞做,就好像调戏人是他的天生技能,让女人沉沦,他却游刃有余,这么露骨又不猥琐。
施缱想,他这个人,就是有三份邪,邪气中又带着七分正,亦正亦邪,分不清楚。
如果在神话故事里,那薛砚辞这种人,肯定是个男狐狸精。
只要是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就容易联想到荷尔蒙和雄性激素。
仿佛他是站在遥远的高空中,而你只是他眼里逃脱不了的掌中之物。
施缱在这一刻,竟然想起了冯鸦九。
就是上次在薛家过年的时候,她脸上也沾了面粉。
然后冯鸦九看到,就一板一眼的给她拿了手机,用黑屏当镜子照。
可能她和冯鸦九才是一种人吧,不会调戏人,该怎样就怎样。
和冯鸦九一比,薛砚辞就太妖孽了。
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见到她脸蛋红红的低下了头,片刻后,他微不可闻的勾了下唇,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什么都没做,又像是什么都做了,才是调情的最高境界。
……
吃完饭后,施缱坐上薛砚辞的车离开。
长河别墅区的大门外,停着一辆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施缱坐在车的副驾驶,她不经意的偏了下头。
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她认出来。
那个女人是祝橙宁。
而祝橙宁也同样看到了坐在车里的施缱。
现在还不到早上九点,所以,昨晚这个女人是留下来过夜了?
祝橙宁就知道,女人的直觉不会骗人。
尽管舆论传得有鼻子有眼,说那个勾引薛砚辞退婚的小三是阮苏绣。
但实际上,施缱才是那个躲在背后的女人。
他竟然对她,这么处心积虑的保护!
祝橙宁的手紧紧攥拳。
要么是他对流过产的施缱有一点愧疚。
要么是他还没玩够,要么就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祝橙宁忽然就觉得心如刀绞!
那种不平衡的感觉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顶得她特别难受。
手机忽然响了。
她回过神,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祝庭彰。
祝家被迫退婚,祝庭彰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原本祝橙宁还在劝说父亲,等风波过去了再说,先不要轻举妄动。
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等不了了。
她按下接听键,对那边的祝庭彰说:“您不是很想收购那个乐团吗?爸,您放手做吧,我支持您。”
祝庭彰没想到,祝橙宁的态度竟忽然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第109章 你男人
挂断电话,祝橙宁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施缱和薛砚辞同进同出的画面。
她心里既有怨恨,又有委屈。
还有一种发泄不出来的嫉妒,很多种感情融合在一起!
几分钟后,她重新回到车上。
现在她就要去找施缱。
她必须要和她当面谈谈!
……
施缱是坐着薛砚辞的车,来乐团上班。
她怕会引起注意,就让他将车停在街的对面。
不然薛砚辞也没想停在大厦门口。
可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变了味道。
仿佛他特别见不得光一样,让人听着不爽。
薛砚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我走了。”出于礼貌,施缱还是说了一句。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转过来,目视前方,没接话。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施缱看不懂,她要赶时间。
直接推开门,下车了。
施缱上午排练到一半。
中途上厕所的时候,就听到洗手间的镜子前,有两个女孩子在聊天。
“你也听说有企业要收购乐团的消息了?”
“我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原来你也知道?”
“不是吧,这么突然……”
施缱瞪大眼睛,系好了皮带,推门出来,忍不住加入她们。
“你们刚才说什么?谁要收购乐团?”
……
这个消息,目前只是被乐团里的人小面积讨论,还没人去向团长证实。
回到排练室,施缱就心情忐忑。
毕竟被收购是大事嘛,而且连具体哪个公司都还不清楚。
顿时就有种前路茫然,两眼一抓瞎的感觉。
正在琢磨时,只见阮苏绣花枝招展的走进来。
她脸上的妆容很精致,头发也是重新烫过的。
从施缱面前经过的时候,她都能闻到阮苏绣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
怪呛人的。
施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阮苏绣转头,看到了,大概也猜到是因为自己的香水味道。
她张了张嘴。
施缱以为阮苏绣又要说什么尖酸的话刺她。
可没想到阮苏绣一开口,竟然是和她道歉了:“不好意思啊,这个味道是有点刺激,我也闻不惯,下次不用了。”
施缱很诧异,不晓得阮苏绣这忽然的“随和”,是闹得哪一出?
就在她愣神时,手机来了一条微信。
她低头,看到是薛砚辞发来的。
他就一句话:【忘了告诉你,长河的密码锁换了,换成了我生日】
施缱的心忽然就漏跳了两拍。
现在,两人也算是恢复“情人”关系了吧,所以他才将家门换密码,这么私密的事告诉了她。
她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没有别的女人知道他家密码。
但就他这一个举动,就让她心里挺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