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收到总裁要他每天中午给某个知名乐团订鸡汤的指令,他才开始后知后觉的明白一点。
不过,心里明白,又不能让总裁看出来他明白,这就是一门学问了。
总裁下了命令后,就没再过问这件事。
余秘书也从来不提。
只会在给他送东西的时候,将每天的外卖小票夹在里面。
薛砚辞通常也不多看一眼,就揉成一团,扔在纸篓里。
看起来有点不耐烦!
直到一个月后,薛砚辞在又一次扔掉外卖小票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点外卖的小票夹在文件里,不像话!”
余秘书愣了半晌,看着桌子后正在低头写字的薛总,似乎听懂了什么,点了点头:“抱歉薛总,是我失误,下次不会了!”
“嗯。”薛砚辞淡淡说了一句,没抬头。
第45章 他挺恨施缱的
有时候情绪上头了,是会说一些冲动的话。
冷静下来后,才会浮现很多真实的感受和判断。
薛砚辞是和施缱认识三年,不是三天。
他怎会真的相信她会那么轻易就和别人上床?
不过她都不澄清一下,还故意说那些话气他,也是让他挺恼火的。
这些天他心里烦躁。
之前薛砚辞没想过孩子的事,更没想过会和施缱有孩子。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她怀了孕,他不知道会不会让她生下来。
毕竟他是真没想过娶她。
有个私生子在外面,对薛砚辞来说,更是不可能!
可现在当他知道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结果。
那些纠结和矛盾的过程,全都不复存在了。
他本应该高兴才是,省去了很多烦恼。
可不知为何,非但没有一点轻松的心情,还没来由觉得堵得慌。
有时候薛砚辞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会狠狠的抽烟,然后咬牙切齿的恨!
现在他挺恨施缱的,恨她的自作主张!
……
那天,薛砚辞刚回到办公室,有个叫冯卿的上门来。
说要见见薛砚辞。
薛砚辞现在没心情去应付那些阿猫阿狗,让余秘书将人打发走。
十分钟后,余秘书再次上门,小心翼翼的说:“薛总,那位冯先生说……他说是和您儿子有关。”
余秘书只负责转述,他说的是冯卿的原话,其实他也很纳闷。
薛砚辞连婚都没结,怎么忽然就有个儿子了?
办公桌后的男人正在低头写字。
听到这话,才抬起头,他握着笔的手有些用力,咬着牙说:“让他进来。”
进门后,薛砚辞看着眼前的“冯卿”,倒是觉出了几分眼熟。
“翟开津让你来的?”
薛砚辞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脸上挂着彩,像是最近刚打过架,鼻青脸肿。
他身子向后靠。
双手轻轻的扣在一起,中间是一个镂空的圆形。
这是薛砚辞的一个习惯。
每次在思考的时候,烦恼的时候,或者谈判的时候,都会不自觉这样。
即使冯卿过来的时候胸有成竹。
但当他真的面对薛砚辞,还是会被对方强大的气场压迫到。
这时候他忽然就有点理解翟开津了。
为什么每次在面对薛砚辞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矮对方一头。
“不是翟开津,是我自己来找您,现在我手里,有您感兴趣的东西,您要不要听一听?”
“和我儿子有关?”薛砚辞眯了眯眼睛。
此刻他的情绪过份冷静,又有着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强势气场。
冯卿咽了咽口水,才按下了早已准备好的录音。
这些天,薛砚辞基本已经接受他和施缱没了一个孩子的事实。
但他就是没想到,这个打掉他们孩子的罪魁祸首,并非施缱自己,而是——
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一男一女。
薛砚辞仿佛清晰的看到两人正在商议的画面:
男人,就是翟开津。
“我可以安排人,将施缱绑过来,事先找个隐秘一点的诊所,麻药量要用足,到时候就无声无息,把孩子解决掉……”
女人是——
“这种野种,生下来也是作孽,不如尽快打掉!”
最后的这一句话,让薛砚辞的脸瞬间沉下来,沉到了寒潭底——
祝橙宁。
冯卿见薛砚辞脸色之难看,迅速将录音关掉。
“薛总,您可以将这段录音拿去鉴定,绝对是真实的,不存在剪接和伪造……”
“我曾经是翟开津的心腹,现在我和他闹翻了,他欺骗了我,他做了一件我永远都无法原谅的事,以后可能我也不会回来荆州,但是在走之前,我想让您知道真相!”
冯卿感觉到薛砚辞的眸光犀利,抿了抿唇:“好吧,其实是我想借刀杀人!”
薛砚辞原本一直是靠着身后的椅背。
许久后,才坐起身。
拿起冯卿给他的录音,再开口时声音倒是依旧淡定:“你和翟开津因为什么反目,我不关心,但你想利用我当你手上的刀?你倒是想得挺美!”
第46章 杀子之仇
冯卿单枪匹马,势单力薄。
但只要一想到翟开津做过的事,他就恨恨的,不甘心!
冯卿也看出来,薛砚辞并不是个会任人摆布的人,他只是将这事的真相透露给他。
至于他对那个孩子的感情有多少,或者他要不要对付那两个凶手,冯卿也管不了。
冯卿将录音留下后,就转身走了。
……
薛砚辞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沉戾。
他将录音再次打开。
里面这一男一女的对话,他又反复听了好多次。
翟开津的卑劣,他倒是不意外。
但是祝橙宁,着实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毕竟是认识很多年的世家千金。
以前他还和祝剪岚有婚约时,她就跟屁虫似的跟在他们身后了。
印象里,她的乖巧,温顺,懂事,都随着这段录音的曝光,而烟消云散。
祝剪岚,就是祝橙宁的姐姐,去世好多年了。
和祝家的婚事,原本已是板上钉钉。
但最近,薛砚辞明显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顺手拉开了办公桌旁的一个抽屉。
从一堆文件底下翻出来一个戒指。
这枚戒指,之前是戴在祝橙宁手上的,祝橙宁特别宝贝。
那是她即将成为“薛太太”的一个象征。
后来她弄丢了,被他无意中捡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想还给她了。
薛砚辞从来对“妻子”这个身份没什么想象。
或许还是豪门里挑选媳妇的那一套,要贤良淑德,门当户对。
从前他以为祝橙宁很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