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年纪稍小的小姑娘便心生不满,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你为何不唤我的名字,你是觉得我的名字很难听吗?”
盛从渊摇头:“当然不是,你的名字……很好听。”
“那你得唤出声来我才能听到呀,就像我总是唤你的名字一样,你听到不开心吗?”
“开心。”他当然开心极了。
不过轮到他第一次亲昵地唤宋衿禾的名字时,支支吾吾半天出不了声:“宋、宋……”
大多是害羞的。
但被宋衿禾理解为他舌头或者脑袋有问题。
所以宋衿禾大发慈悲告诉他:“算了,你直接叫我小禾吧,这样会不会简单一些?”
盛从渊第一次这样唤她时,声音很轻。
那时,他珍惜地捧着自己不同于大多数人的亲昵称呼,到后来也一直这样唤她。
不过宋衿禾至今已是记不得这些童年趣事了。
她早就听闻自己小时候和盛从渊见过,但她没什么印象,更不记得自己会主动把这么亲密唤她小名的机会给盛从渊。
宋衿禾当即认为,只能是盛从渊趁她年幼没有反抗能力,自作主张这样亲昵唤她了。
难不成他小时候就会这样把她逼在角落里想方设法下饵了吗?
但逼迫人的盛从渊此时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身子一动不动地蹲着,等待她的回答,也等待着要趴上背来,救她离开这个坑洞。
宋衿禾眉心一跳。
气呼呼地别过头,起身往他背上攀去:“随便你,反正不可以在人前叫人知晓你这么叫我。”
盛从渊沉默一瞬,喜忧不明地“嗯”了一声,便收回眼神转回头去。
后背趴上来一片和他身体完全不同的绵软。
盛从渊身体微僵了一瞬。
背脊清晰明显地传来温软触感,隔着衣衫,轻而易举点燃了他体内的燥热,连带着呼吸也沉得叫人下意识屏住。
宋衿禾伸臂环住他的脖颈并未察觉异样,只觉得盛从渊后背硬邦邦的,趴着一点也不舒服。
她调整好自己的姿势,便凑在他耳边开口:“好了,我们走吧。”
背上这点重量对于盛从渊而言没有任何负担。
但他伸手抓住宋衿禾的双腿时,还是没能压住自己呼吸的节拍,粗重混乱了一瞬。
盛从渊缓和了一阵才站起身来,耳畔感受到另一人轻微的呼吸,令他浑身紧绷。
宋衿禾下意识也紧张了一下,怔着眸子问:“我很沉吗?”
他看着高大健壮,身子那么结实,块头那么大,背她也会叫他感到吃力吗?
盛从渊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压不住的呼吸只能任由它去,嗓音微哑道:“不沉。”
说是不沉,但他后背密不透风地接触着她,令他看起来还是像是很吃力的样子。
好在他行走的步子看起来并不艰难,只有他自己知晓掌住她大腿的双手都开始发麻了。
盛从渊走到坑洞壁,抬头看了眼洞壁的走向,确定了几个手脚着力点后,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顺便提醒她:“抱稳。”
话音刚落,宋衿禾被松开的双腿条件反射地圈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因为没有力道托起,她不这样环紧,身子就会掉下去。
小腿肚贴到了盛从渊的腹部,霎时感觉到一片莫名的轻颤。
像梦里,她用手摸上去时的反应。
还来不及多想,盛从渊已伸手攀住了高处一块凸起的地方。
宋衿禾也不说话了,紧张地顺着盛从渊的动作抬眼看去。
她不由怀疑,他真的能背着她爬上去吗?
万一他没抓稳,一下从半道掉下来了,那她岂不是又要摔倒一次。
宋衿禾胡思乱想着,在盛从渊最后一条腿腾空登上时,下意识更加收紧了手臂,把他紧紧抱住。
宋衿禾的呼吸几乎完全贴在了他耳边。
盛从渊手上力道一颤,当真险些掉下去了。
宋衿禾被微弱晃动吓得小声惊呼了一声,温热气息就顺着耳廓传入了深处。
盛从渊嗓音紧绷地提醒她:“小禾,太紧了。”
“什、什么?”
“你勒得太紧了。”
宋衿禾小脸一热,忙松了些力道。
她还是忍不住紧张地道:“你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了。”
“嗯,不会的。”
攀登这样的洞壁对盛从渊来说毫无难度,即使背上还增添了一个人的重量,也丝毫阻挡不了他身姿敏捷地步步向上。
只是攀登的过程身体晃动,连带着紧贴在他后背的躯体也不断摩擦在他背上。
宋衿禾是当真紧张极了,不敢乱动,更不敢远离。
只能一直维持趴在盛从渊后背的姿势。
她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烫,透过秋日的好几层衣衫也清晰传递到她胸口。
腹部肌肉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每一下都带动着她的小腿。
屏息凝神之际,除了攀登的摩擦声,还有不知是谁的混乱心跳声不断扰人耳根。
但一切令宋衿禾担忧的事都没有发生。
盛从渊全程稳健地攀上,直至整个人都脱离坑洞踏上了一旁柔软的草地。
宋衿禾微松了口气,全程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软绵绵地朝盛从渊肩头靠了去。
仅一瞬,她又蓦地直立起身来,连忙道:“好了,放我下来吧。”
宋衿禾松腿的同时,盛从渊也微微屈膝,让她得以稳稳地落下。
刚一落地,宋衿禾眉头一皱,不受控制地“嘶”了一声。
盛从渊连忙转身,紧张道:“怎么了,受伤了吗?”
刚才在坑洞里,光线昏暗,宋衿禾也一直跌坐在地。
这会重见天光,她狼狈的裙摆一览无遗,发丝略有凌乱,还有明显直立吃力的吃痛表情。
宋衿禾垂眸撇了撇嘴,当然不可能当着盛从渊的面撩开裙摆查看伤势。
她只摇头道:“没事,只是一点擦伤,我可以走回去。”
盛从渊不放心,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宋衿禾抬眼,还未完全站直身子,视线抬起略过的位置赫然显露一片明显隆起的弧度。
她当即一惊,顾不上还未缓解的疼痛,弹跳似的就往后退了去。
退开的距离让她更加清晰看清那片情形。
稍有起立,还不算骇人,但明晃晃的一团,怎也不能叫人解释为衣衫褶皱。
宋衿禾惊呼怒斥:“盛从渊你……”
盛从渊迷茫地垂眸看了一眼。
视线触及,脸上霎时生了些羞涩,但也有面对自己身体变化的坦然。
被她那样贴近磨蹭,他若没反应,该是要去看大夫了。
盛从渊抬眸对上宋衿禾涨得通红的漂亮脸蛋,一手拉过衣摆遮挡,一边帮她接下了余下的话:“不要脸。”
第24章 024 “小禾,你喜欢吗?”……
宋衿禾在返回营地的路上一直没能平和心绪, 甚越想越羞越想越气。
她开始后悔自己方才在盛从渊的威压下,就那么答应了这件事。
饶是别无选择,也该坚持考虑一个月才是。
区区三日,那和没有考虑有何区别!
想到这, 宋衿禾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盛从渊就走在离她十步之内的身后, 一触及她的目光, 便霎时停了脚步, 期待地等着她或许要同他说的话。
宋衿禾心头一惊,连忙收回眼神转回头来。
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羞红的脸蛋也越发热烫。
这个时辰,大多数人都还在丛林里狩猎。
宋衿禾和盛从渊一前一后回到营地里,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并且她很快瞧见明秋的身影,将她唤来带自己去了她的帐篷。
回到帐篷里,宋衿禾可算松了一口气。
她坐到床榻边, 便赶紧掀起裙摆查看自己腿上的伤势。
明秋刚端着茶水走进帐篷里, 就瞧见宋衿禾白花花的一双腿上, 好几处渗血的擦伤。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方才入林狩猎时伤到的吗?”
宋衿禾将自己的伤处都看了一遍, 倒是不严重,但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骇人。
她轻声吩咐:“不小心掉坑里摔伤了, 你且去寻些外伤药给我吧。”
明秋连忙放下茶水应声:“是, 小姐, 奴婢这就去。”
明秋快步离开后, 宋衿禾便放松了身子躺在了帐内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