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愈发茫然,怔怔然。
“概因咒纹,我便不能人道,一旦咒纹解开,我便是正常的男人。”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渡慈没忍住又笑了笑,似是自我调侃,似是期待愉悦。
祝荷张了张嘴,适才的不开心一扫而空,脑子想了半天后难掩喜悦道:“那哥哥的意思是现在要解咒吗?”
“你不是很着急吗?”渡慈说。
“哥哥你快咬。”祝荷急迫道。
“不用咬了。”渡慈说,捉住她的手,“小荷,会有点疼,你来为我解咒好么?”
祝荷没注意听他叫她“小荷”,听话地点头,握住小臂挤出血,只见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来,顷刻间滴落覆盖住咒纹。
繁复的咒纹被属于祝荷的血浸染洗涤。
一股剧痛袭来,刹那间所有感官集中,渡慈全身皮肤绷紧,眸色一点点暗下去,里面仿佛有狂风暴雨正在凝聚,仿佛要将腿上的女子包括灵魂一口吞掉。
“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祝荷脑子还是昏的。
闻言,渡慈并未回答,而是一把掐住祝荷的腰身,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低头娴熟而主动地吻上祝荷的唇瓣。
祝荷瞳孔骤缩,眼帘下一片阴影,她想说什么,然后所有的话全被渡慈堵住了。
两人鼻尖相抵,视线交汇,紧接着祝荷便感觉唇瓣被温热的舌头轻轻舔了一口,往下睨,渡慈正在吮吸她的嘴唇,动作轻柔却充满说不清的占有与掌控。
她不明白为何渡慈蓦然变化,总之她十分欢喜,反应过来后她主动回吻渡慈。
两人唇瓣严丝合缝相贴,濡湿滚烫,渡慈借机用舌尖抵开祝荷的唇齿,将舌头伸进去,勾住她的舌尖紧密勾缠,□□湿润的舌肉,在祝荷口腔里搅合,莫名的情.色。
贴合的唇齿间溢出黏腻淫靡的水声,湿吻激烈而火热。
墙壁上映出的是一对交融的人影,二人呼出的热气化作水雾,慢慢上升,啜在各自的睫毛尖上。
大抵是得到祝荷热切的回应,渡慈眸色烧出了火,他吻得越来越重,从舌尖舔舐到舌根,入侵每一个地方,不放过一块舌肉,举止充斥压抑已久的渴求和欲念。
唇齿相依,不可分离,只把祝荷亲得全身发软,呼吸破碎,发出含糊声音,跟溺水了似的。
两个人都亲得忘乎自我,激烈、火热、缠绵而专注,这一时间两个灵魂好像在相互抚慰,相互碰撞。
气氛热起来,犹如加热后逐渐沸腾的水,咕噜噜地响,声音绵密而粘稠。
“哥哥......”祝荷没想到渡慈那么会亲,亲得她脑子晕乎乎的,只想溺毙在其中。
渡慈抽离嘴唇,银丝粘连,眼睛看着她,等她喘过气,在她耳边低语:“还要亲吗?”
嗓音充满磁性的诱惑力,透出一股子欲,像是发.情了,裹着一团浇不灭的火,要把祝荷烧干殆尽。
祝荷耳根酥麻,也不回话,用行动告诉他——勾住他的脖颈直接亲上去。
渡慈纵容着。
意乱情迷中,祝荷也没有功夫去思考渡慈身上发生的异样,比如他毫不生涩的吻。
烛光跃动,祝荷跨坐在渡慈身上,额角鬓发湿透,脸蛋潮红。
掌握主动权没多久,她就失去了所有力气,脑袋卧在渡慈肩膀上,就连勾住渡慈脖颈的手也绵软地垂下来。
渡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捉住她受伤的小臂,舔干净肌肤上的血痕,温柔地说:“你歇息一会儿。”
“有没有好一点?”他问,鼻尖俱是祝荷身上被浸染出来的檀香味。
凭祝荷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压不住体内燥热,她有气无力摇头,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渡慈死死扣住祝荷的腰肢,像是要把人的肉身以及灵魂都禁锢住,五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低笑:“是我的错。”
话音一落,渡慈眸色变了,再不复昔日柔情怜悯,而是充满深沉浓重的掠夺与占有。
他勾起祝荷的下巴,瞳仁兴奋地震动,通身血液俱在叫嚣沸腾,带着一成不变的柔和神情吻她的唇、锁骨与脖颈,隐忍住咬烂的冲动,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我满足你。”他说,将口中残留的血味搜刮吞咽,又去汲取祝荷口中的气息。
祝荷嘴唇发麻,头皮也发麻,浑身战栗。
渡慈褪去了平日的云淡风轻和温柔,像变了一个人,热切,急躁而野蛮,张扬着彻底的放纵堕落。
天雷勾地火。
祝荷感觉自己要死了,气息紊乱,眼角挂着不由自主溢出的泪水。
“哥哥,你轻点......”祝荷战栗着,嘴巴、脖颈等地方火辣辣地疼,红得发紫,五脏六腑也不甚舒服。
“小荷。”渡慈根本听不到,像是失控了,眼里满是汹涌的饥渴,一个劲儿抚摸祝荷的脸庞和脖颈,烙下无数细碎的吻。
望着祝荷脖颈上的红肿,他牵起笑,毫不吝啬地夸赞这些印子:“真好看。”
不仅如此,他甚至自己咬自己,给祝荷口哺自己的血。
“吃下去。”渡慈诱哄道。
血的味道奇特,令人情不自禁渴望。
见祝荷意犹未尽,渡慈继续喂血,两人交换气息唾液。
隔壁墓室。
祝练望着缠绵的影子,歪了下头,面上扬起满意的笑容。
装了这么久总算露出真面目了,他就知道渡慈喜欢祝荷。
在祝荷寄住在慈云寺的日子里,祝练也想看看祝荷的能耐,故而没少在暗中观察祝荷和渡慈相处的日子。
根据观察以及他对渡慈的了解,祝练确定渡慈对祝荷不一样,愈发津津有味地窥视,等渡慈彻底沦陷。
然而渡慈到底是渡慈,面对巨大的诱惑仍旧从容淡定,祝练遂出了手。
这个女人没有让他失望,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依旧聪明——若非她提及春.药,祝练或许会一直等。
多少年了,祝练总算是看到渡慈破戒了,原来将渡慈拉下水这么简单,原来人与人的交.媾与蛇类的交.配并无甚不同。
说来目睹希冀的画面本该兴奋到极点,可祝练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兴奋到极点。
祝练困惑了片刻,掌心捂住自己的心脏,似乎有哪里奇奇怪怪的。
适才就不对劲了,这下更不对劲了。
祝练注视窗口深处的两人,一面思量,一面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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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烧了半宿,祝荷瘫软成水,对着渡慈含糊不清道:“哥哥,够......够了。”
渡慈置若罔闻,没有一点儿收敛的架势,反而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更加肆意。
她想跑,企图爬下床,可是渡慈根本不放过她,一下子就攥着她的脚踝把她拽回来,复而将她吃掉,带着不死方休的意思。
分明她已经被吃得不能再吃,可他就是要继续,精力异常充沛,仿佛中.药的不是祝荷,而是他。
“好了。”祝荷哀求。
渡慈喘声:“还不够。”
祝荷眼前一黑,真的觉着自己要死了。
“......哥哥。”
渡慈的手在祝荷小腹处流连,嗓音暗哑:“没满。”
“不够的,小荷,怎么够呢?”他语调悠悠,宛如包含说不清的思念。
祝荷闭上眼,受不住昏睡过去。
渡慈亲吻祝荷的眉眼,深深喘气,喉咙滚动,几不可闻逸出低沉的哼声,压抑数年的渴望勉强满足了些许。
看着累死过去的祝荷,他极为缓慢地叹息道:
“我要是与你血脉相连那该多好。”
话落,渡慈愉悦地轻笑。
第100章 【卷四完】 喜欢 过往
这注定是一场至死方休的缠绵。
祝荷俨然被吞得连一块骨头都不剩了, 也不知自己在这激烈至极的情.事中昏迷了多少次。
“醒了?”察觉动静,渡慈吱声。
“嗯......”祝荷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像水一样被渡慈圈进温暖的怀抱里, 肢体交缠, 双腿被渡慈的腿牢牢夹住, 动弹不得。
二人宛若同根生的连理枝, 紧紧交缠。
渡慈在她耳边轻声, 嗓音好听极了:“还难受吗?”
听言, 脑子里回想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脸蛋发烫, 不作声了。
渡慈低低笑,音色透出惑人的磁性,继续问:“难受吗?”
“还......好。”祝荷疲惫地说。
“那, 再来一次吗?”渡慈询问道。
祝荷愣了,茫然道:“……哥哥?”
渡慈缓慢地闭了闭眼, 忍耐道:“从解咒的那一刻, 我便是欲望的魔鬼,不再是慈云寺的渡慈。”
体内原始的本能不再受控, 像发.情的野兽,恨不得日日夜夜与配偶缠绵,直到死亡。
“哥哥,你的意思是你要还俗吗?”祝荷完全没抓到重点,她抓到的是自己在意的点。
渡慈失笑,认真回答道:“是, 我已破戒,从现在开始我只是祝莲了。”
“我归为我。”
祝荷久久不能回神,莫名的无措, 半晌勉强镇定下来,迟缓道:“哥哥,这件事除了你我还有那个狗东西没人知道,我决计不会告诉其他人,哥哥,你不必如此,你只是为了救我。”
渡慈微笑。
“你认为我只是在救你么?”渡慈这样说,手抚摸她的发丝。
祝荷咬唇,惊疑不定道:“哥哥,你、你的意思是......”
太突然了,她不敢确定。
“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怎么?不高兴?”渡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