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拼命挣扎,又欲意打马威巴掌,马威有所防备,截住了祝荷的动作。
看着给脸不要脸的祝荷,马威蔑笑道:“你这贱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了,一个残花败柳,装什么贞洁烈妇,你丈夫没死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和镇上的周玠搞在一起,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真是个饥渴的寡妇。”
“还有,前些日子你不是还背着萧小花勾引我吗?你莫非忘了?像你这种女人,我马威今日便替天行道来收拾收拾你。”
说罢,马威挥手把祝荷甩在床上,□□着解开自己的裤带。
祝荷数着时间,一面留神关注外头动静,一面发挥自己炉火纯青的演技与马威周旋,拖延时间。
“马威,你敢过来,周玠他是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祝荷色厉内荏道。
“周玠?”一提周玠,马威就来气,“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会怕他?”
祝荷捂住自己的肚子,垂死挣扎道:“你别过来,我、我怀孕了,你如果还有良心的话就不要碰我。”
“怀孕?谁的孩子?”马威怔然一瞬。
“周玠的。”
马威恶劣笑了,目光淫.邪,逸出浓浓的兴味,“那不更好了,我还没玩过孕妇呢。”
一想到他要上了周玠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怀了孩子,马威的身体就激动到战栗,脑子被刺激得冒出白光,内心更是涌出一股报复的快感。
闻言,祝荷脸色大变,心神惊惧:“你,你别过来......”
这时,外面“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传来萧小花焦急慌张的声音。
“你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她不在这里!”
周玠面无表情推开萧小花,萧小花倒在地上,说:“你不能进去!”
与此同时,周玠听到屋里头传来祝荷有气无力的声音:“滚开,畜生,你敢动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下一刻,祝荷的声音越来越小:“唔,嗯,别碰我......”
空气骤冷,周玠本就阴沉的面色更加沉了,如覆上厚重森寒的阴冷。
等周玠进去时,就见脱了裤子的马威扑在祝荷身上。
脑中轰动,周玠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过去,粗暴拎起马威,将其甩在地上,然后周玠绷起双腿肌肉,两只脚来回踢马威的下裆。
“啊——”马威痛苦蜷缩,他本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结果是手掌连同下.身一道被踢坏踢烂,变得血肉模糊。
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下,马威企图站起来反击,然而还没动两下就毫无反手之力了。倒在地上的马威完全没了适才嚣张的模样,惨烈狼狈,宛如一条体无完肤的狗,被打得嚎叫连连,叫声尖厉悲惨。
屋里飘起血腥味。
周玠双眼猩红,嗜血的光芒在他瞳仁中凝聚,如恶鬼出笼。
马威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吐出的血在地上积出一小片黏腻血洼。
另厢,祝荷有气无力地整理好自己破烂的衣裳,忽然下腹钝痛,就像有人用刀子在她肚里疯狂搅合,她痛得皱紧眉头,捂着肚子低吟:“孩子,孩子......”
周玠听到幽微的声音,寻回一丝丝理智,他望过去——有血从祝荷身下流出来,浸染了她浅色的裙面。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浓郁到凝结成雾。
他清晰地看到祝荷小腿上流动的红色鲜血,红色侵占周玠所有视线。
周玠瞳孔一缩,被这副画面刺激得大脑嗡鸣,霎时间什么理智都消失了,唯余满腔愤怒与暴戾。
他动作更加癫狂,用脚踢尤觉不够,遂抄起屋里的凳子狠狠砸马威的头,一下接一下,浓稠的血液迸出,溅得周玠的脸、手、头上纱布以及衣裳到处都是。
不知过了多久,马威了无生息,跟死尸一般,脑袋被砸得稀烂,面目全非,脑浆和血液融合在一起,画面血腥而恶心,惨不忍睹。
床榻上的祝荷觉得差不多了,马威死得不能再死,死透了,且死前十分痛苦,但这点痛苦对比萧小花而言,依旧天差地别。
“周玠,我疼......”祝荷面色苍白,虚弱道。
周玠徒然清醒,扔了满是血的凳子,快速擦了擦手,踉跄一下跑过去。
“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看医生。”周玠慌得“医生”都飙出来。
周玠俯身抱起祝荷,听到祝荷说:“他对我下了药。”
周玠安慰:“没事了,他死了,我给你报仇——”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有人用坚硬的木棍从背后重重敲中了周玠后脑勺尚未痊愈的旧伤。
阵痛来袭,周玠在晕厥前看到了祝荷惊愕惶恐的样子。
即便到最后一刻,祝荷依然在演,但若是再细致些,便可洞悉祝荷虚假神情下的快意。
周玠对祝荷何其熟悉,他既看到祝荷演出来的虚情假意,也在闭眼的最后一刻,依稀瞧见祝荷抑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意识消失,黑暗袭来。
“嘭”的一声,周玠往前倒,全身重量压在祝荷身上。
祝荷被压得呼吸不上来,嫌弃地推开周玠:“好重。”
与此同时,打晕周玠的萧小花缓过神来,忙不迭扔了木棍,拉祝荷起来。
“祝娘子,你没事吧。”萧小花紧张兮兮道。
祝荷摇头,雀跃道:“我没事。”
她把手搭在萧小花粗糙不平的手掌心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做到了。”
萧小花注视着祝荷的笑颜,被那灿烂温柔的笑容感染,心弦一松,一股力量注进体内。
她不禁露出开心释然的笑容:“是,我做到了,祝娘子,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萧小花说着,重若千钧的眼泪滚落,隐忍地哭。
“没事了。”祝荷安慰道。
萧小花用袖子抹掉眼泪,破涕为笑:“嗯。”
“祝娘子,我可以......抱一下你吗?”萧小花哽声。
祝荷打量自己,道:“只要你不嫌弃我身上的猪血。”
为了更好刺激周玠,也为了保险起见,除去安排周玠撞破一事,祝荷又多准备了一个手段——用猪血来伪装孩子没了,确保周玠把马威打死。
至于孩子,祝荷当然没有怀。
她事先料想过周玠会怀疑,也为取得周玠的信任,她在周玠尚未恢复记忆前就用了手段买通镇上以及附近所有的郎中,无论是谁来给她诊脉,皆断言她怀了孩子。
而且周玠也没有能力让祝荷怀孕,因为祝荷早给周玠吃了断子绝孙的药丸——还记得她给周玠喂的糖吗?
她用周玠给她的钱让人定制了甜味的绝嗣丸。
你瞧,她多好,多会为周玠考虑。
这个世上再没有比她有爱心有良心的骗子了。
“怎么会嫌弃,我想你抱抱我。”
祝荷张开双臂,萧小花搂住了她,瞬息之间,萧小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安心温暖,如迷路的鸟儿找到了巢穴。
两人身量相当,年龄亦相差无几,远看之下宛如一对感情深厚的姐妹,她们相互扶持,历经磨难后终于取得最终胜利。
房间幽静无声,污浊肮脏,两个女人相拥,与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意味。
“祝娘子,谢谢你。”萧小花鼻音很重。
“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祝荷说。
祝荷补充:“你自由了,萧小花。”
萧小花茫然而好奇地喃喃:“自由......”
“是的,自由,今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自己而活,没有人会束缚你。”
萧小花如醍醐灌顶,涣散迷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明朗开拓:“是,我自由了。”
话毕,她大哭,心扉顿开,里头压抑数年的怨恨、恐惧、不安、委屈、绝望等等情绪争先恐后涌出来,萧小花如释重负,欢欣、喜悦、释然等情绪钻进心扉,填补修补空出来的、破裂的地方。
萧小花的心好了,被塞得满胀,身体如云朵般轻松。
“叫出来。”祝荷提醒。
萧小花抽了抽气,第一次放开自己的情绪,哭着大呐喊说:“我萧小花自由了,自由了!”
祝荷轻拍萧小花的后背,由着她发泄情绪。
两人相拥半晌,等萧小花平静下来,祝荷开口:
“那个药丸呢?”
萧小花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拿一个瓷瓶拿出来:“在这里。”
祝荷倒出瓶子里的药,红色的是能让人睡上三天三夜的药,紫色的是悄无声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这两样东西是祝荷让管河丫给她找来的,花了祝荷一支金簪的价钱。
这毒药是祝荷特意给周玠挑的,保管他不会好受。
祝荷将周玠翻过来,把两个药丸依次塞进周玠口里,让他吞下去。
等周玠三天后醒来,他已被判了刑,也将毒发身亡。
想到这,祝荷只觉大快人心,眉梢挑着喜悦,捏捏周玠的脸。
想了想,看在同是穿越者的份上,她决定和周玠告别。
祝荷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周玠,一命偿一命。”
“今后我们两不相欠,在黄泉路上别想我。”
祝荷抹了抹脸上的白.粉,眉眼弯弯,逸出一声清凌凌的笑声,拖长尾音:“拜拜。”
另一边,萧小花目视马威的尸体,面色如常,眉头都没皱一下,讥讽道:“马威,你也有今天。”
萧小花用脚踹马威,犹不解恨,旋即捡起木棍锤他。
“猪狗不如的东西,禽兽,你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萧小花骂言颠三倒四,随着她的肆虐,丈夫留有余温的血溅到她脸上。
不知过去多久,萧小花终于出了心口淤积的恶气与郁愤,随意用衣袖擦掉脸上的血,看着袖子上的血,神色异常平静。
“原来也是红色的血啊,我以为你这个畜生的血是黑的。”
祝荷撕下一截布料,擦干净自己腿上的猪血,再环顾四周,道:“小花,该收拾了。”
收拾完就该报官了,也该去出去看看新的天地了。
真是美好而快乐的一天,祝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