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自己也很迷茫，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吃过苦，甚至差点死在了上一个冬天，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甚至都想到了去死！
可现在，五块钱，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麻木的把该交出的钱抽出来，交给经纪人，然后重新回到梳妆台前，等待下一次红灯亮起。
几乎所有的姑娘经过短暂的培训之后，都已经投入到工作当中。
应召服务在这里已经成为了第二大盈利性产业，斯勒姆本地最大的报纸《假期指南》中更是刊登了大量的应召信息。
每一期有大约一半的版面都在介绍这些女士们，以及她们的特长。
露骨的内容会让一些正派人士觉得受到了羞辱并不满《假期指南》的做法，但更多的人，特别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男人们，却在最短的时间爱上了这些。
其实不只是来自盖弗拉的女士们在这里工作，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条件优秀的女士们在这里工作。
这里的工作机会比她们在本国要多得多，而且也更加的安全。
林奇制定了很多的规则，包括这些女士们必须执证上岗，每两周时间必须进行一次体验。
同时在各大场所也有人保护这些女士们的合法权益，比如说拒绝接受一些她们不愿意接受的服务要求，或者拒绝为患病客人服务之类的。
这让整个行业看起来都非常的有序，非常的正规，以至于各个国家，地区的帮派，也都盯上了这些蛋糕。
毕竟对一些经济发展落后地区的人来说，他们在当地的价格可能换算成联邦索尔就是几块钱十几块钱。
可这些女孩们未必就比这里的女孩丑，恰恰相反的是那些女孩们更年轻更漂亮！
那么为什么不把她们送到这里来赚几十上百的费用呢？
对于那些控制着一些贫民窟，动辄掌握上百个女孩支配权的帮派来说，如果每天每人都能产生一笔交易，就是几千上万的收入！
这在他们自己那边可能是一两个月才有的收入，但是在这里只是一天的收入。
组织一批优秀的女孩们到斯勒姆登记，然后就能赚大钱。
这几乎成为了全世界从事皮肉行业生意的帮派的共识，所以正在有数不清的女孩和她们身后的帮派来到斯勒姆。
其实林奇也是鼓励他们这么做的，希望帮派能够成立自己的“经纪公司”，这样有很多事情就可以从斯勒姆公共资源上脱离出去。
同时竞争会让整个行业更加健康的发展，毕竟这也是斯勒姆最吸引人的项目之一。
上午时弗恩已经抵达了斯勒姆，诺尔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在联邦那边盯着。
所以到这边建立一个分部，就成了弗恩的工作。
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他的女朋友。
“这是我的女朋友……”，弗恩带着一副黑边框的眼睛，短平头。
干干净净，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学者多过于一个帮派首领。
而且自从他痴迷上艺术之后，他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至少不像过去那么神经质。
艺术，给了他发挥自己天赋的途径，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正在“痊愈”。
“这是林奇先生……”，他又为自己的女友介绍了一下林奇。
女探员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林奇见面，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这一幕来临时，她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一边是联邦实力最莫测，也是战斗力最可怕的年轻黑帮，格林兄弟。
他们甚至一打五干掉了布佩恩五大家族的首脑，重写了联邦中部地区帮派的新秩序！
另外一边，是联邦最富有的人之一，也是年轻人的偶像，榜样，被称作为联邦梦的缔造者的林奇！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的人，居然巧妙的被一些东西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反组织犯罪调查局内部其实早就有了一个共识，只要林奇不到，格林兄弟就很难接收到正义的审判。
即便他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有关于格林兄弟犯罪的证据，但依旧对目前的兄弟两人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林奇。
他可以动用的政治资源太多了，让证人改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有无数人愿意为了他和他给的钱去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小事情上摔跤？
也许联邦的民众还坚信正义永存，连邓肯家族这样的庞然大物都能被连根拔起。
但别忘了，邓肯家族是先触及了三党的底线，所以他们才会倒下。
如果他们不那么着急要进行改革和转型，以至于不小心触动了政客们的核心利益，他们未必会倒下。
即便他们罪行累累！
“你好像很吃惊。”林奇已经伸出了手。
女探员愣了一下，连忙下意识的把手心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才和林奇握在一起，“很抱歉，我太震惊了！”
“我没想到真的能见到你，你知道，你……是我的偶像！”
女探员表现得很正常，但林奇知道她的身份。
弗恩自己说的，他说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所以林奇给予了他绝对的信任。
其实就像女探员自己想象的那样，她，以及她背后那些人，想要扳倒格林兄弟都难上加难，更别说扳倒林奇了。
林奇听着女探员的恭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听说你是搞艺术的，我以为艺术家都会有一些……”
他适时的松开手，通过手部的小动作加深了一点语境，“你知道，优秀的人总是骄傲的。”
他没有说“傲慢”，但他要表达的，就是这样的内容。
搞艺术的往往看不起普通人，而且这些人有一些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有时候他们不太会为金钱所动。
很多时候艺术家其实更像是神经病，他们所追求的终极目标是一种本质上的认同，而不是金钱。
那些开始追求金钱的艺术家，其实已经不能够称作为艺术家了。
他们都是商人，以贩卖自己的才华为生，而不是艺术家！
女探员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她算是那样的人，对那些不懂艺术的人很不屑。
弗恩能够吸引她的主要原因，就是她从弗恩身上看见了她所欠缺的艺术天赋，那种依靠努力永远都找不到的艺术细胞！
哪怕是随手的涂鸦都充斥着令人沉醉的艺术美感！
弗恩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林奇和女探员。
林奇没有给女探员更多说话的机会，转身进入了房间。
而弗恩则挡在了门口，他看着女探员，“你出去转一转，这是我们在酒店的钥匙，午餐前我会回来。”
他的态度很坚决，不容置疑，女探员犹豫了一下。
尽管她很想知道林奇和弗恩会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拿走了钥匙，有些担心的看着弗恩，犹豫了一下，“别做危险的事情，我们说好的。”
弗恩微微点头，“放心吧。”说着进入了房间里，从里面关上了门。
“喝点什么？”，林奇站在吧台边，“酒，还是咖啡？”
“柠檬水，有吗？”
林奇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弗恩，“当然有……”
说着用杯子为他接了一杯柠檬水，而林奇自己则选择了一杯白兰地。
他坐在了弗恩的身边，把杯子递了过去，“不想和我聊聊你的姑娘吗？”
第2085章
弗恩谈恋爱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
一个……普通人眼里的精神病，变态，居然谈恋爱了！
这他妈到底是谈恋爱还是在为下一次解剖找素材？
即便是诺尔，弗恩的亲哥哥，也不愿意弗恩去祸害无辜的人。
他们虽然是联邦知名的帮派首领，但他们也是普通人中的一部分！
他们曾经作为被剥削压迫的阶级，并没有养成某些人的坏习惯。
一旦脱离了底层，就变成对底层的施暴者，并没有。
所以诺尔去了解了这个女孩，以林奇的人脉资源，诺尔很容易的就通过了违禁品调查局的约翰逊局长的关系，查到了这名艺术老师的真实身份！
也许调查局会帮她清理掉档案中一些不太适合被人们看见的信息，而这也的确起到了作用。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位艺术教师有着极为深厚的调查经验，曾经参与过多起大案的侦破工作。
且不论她为何提前退休开始了自己的艺术生涯，总之调查局对她的保护是周密的。
可惜的是，再周密的隐藏身份，也避免不了交税。
联邦公职人员也需要报税，不过他们和税务体系显然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关系。
所以这些人的报税表格上多少和普通人的报税表格有那么一点区分，让他们可以少缴纳一些税算是一种福利。
约翰逊局长之前就是塞宾市税务局局长，后来调职州顾问办公室，紧接着被返聘到违禁品调查局。
仅仅是这些履历都足以让他重新连接起以前的人脉，他和格林兄弟有过交易。
随后他通过老朋友的关系，调查到了艺术老师之前工作时的税单，从中找到了一些信息。
有了这些信息，再去查一个人，就变得非常简单。
诺尔后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奇，也和弗恩谈过，然后弗恩自己和林奇说过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林奇也给予了他信任。
有时候弗恩看起来的确很凶残，但林奇相信他还是一个好孩子。
只是童年一直被虐待的阴影成为了他成长中的尖刺，让他不得不建造厚厚墙壁的房子来保护自己。
如果拨开所有的外壳，其实他是一个好孩子。
毕竟能为其他孩子承受报头的毒打，这就说明他本质不坏……
以前林奇没和他坐下来谈过，但现在，有机会好好聊聊了。
弗恩此时显得有些腼腆，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左手锯子右手斧子，身上的雨衣上挂满了人类组织碎片的神经病杀手。
